第977章 过往岁月，皆是失败
某处星空。
秦恒带着虚弱的东怀月连续横渡虚空数次，远离了三十二劫场。
“女武神，你怎么样？”他有些担心东怀月的伤势。
后者却道：“别停，他们会追来。先去长青界，有什么话到了那边再说。”
说话时身躯还在颤抖，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紫黑色，看样子毒入全身，正在饱受折磨。
王者级别的剧毒法则，是可以毒杀永恒生命的，死后肉身依然剧毒，触碰的生物都将死亡。尸体葬在哪里，哪里就成一方毒界，没有几十个纪元的时间很难消散。
这种剧毒压在一个人的体内，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可当时她若不出手，直接用虚烬神符的话，剩余一道神符是无法震慑那么多强者的，一旦被逼出第二次，他们就死定了。
她是不得不拼那一下，先杀冥蛇，才有希望活着离开。
秦恒心中明白，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看她如此痛苦，自己却帮不上忙，心中无比愧疚，只能加快速度，横渡虚空，直奔长青界而去。
他的空间法则已经很成熟，挪移的距离比寻常王者还远，紫木王和云无涯也很难追逐。
不过这一路上百亿光年，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到的。
虚空通道不能走，太过危险，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横渡虚空。
秦恒埋头苦干，一口气挪移了上亿光年。
就在他又一次挪移的时候，身边的东怀月忽然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
“女武神！”
秦恒一看，只见她嘴角溢出黑白混杂的血液，目光失焦，眼神逐渐涣散。
就连永恒之心的跳动频率，都逐渐趋于停止。
“怎么会这样！”
秦恒急了，立即划破她的手腕，想要放出毒血化解毒素。
但这是永恒王者的毒，又岂是凡人手段可解？
青莲虚影浮现，沉声道：“剧毒法则已经覆盖她的全身，她的时光法则也无法将这些东西全都送到不可抵达的未来，只能放弃这次生命，用干净的本源复活。”
“这……”
秦恒心下一痛。
复活……说得轻巧。
永恒级生命，每一次死亡都会损失大量的气运，就算真能活过来，前程也将受阻，死得越多就越平凡，失去再进的可能。
这种损伤是无法弥补的，就算汲取气运，也只是稳固境界，保证实力不跌落，而无法提高修为。
“啊~”
东怀月发出一道痛苦的声音。
秦恒取出诸多宝物，想要帮她，但好像什么东西都不管用。
这时，东怀月即将涣散的目光又凝实起来。
她抓紧秦恒的手腕，咬牙道：“我自封时光三日，你回到长青界，击碎我的永恒之心，用你身上那部分纯净的时光救我！”
秦恒闻言大喜：“好，好！我这就……”
没等他说完，东怀月又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第九次轮回……过往岁月，皆是失败，这一次决不能再失败！”
“你说什么？”秦恒不解。
她嘶声低吼：“我要成为自己的神！自己的至尊！”
在激烈的情绪波动之下，她调动仅剩的一丝时光本源，将自己彻底冻结。
这一刻，她的神魂思维、血肉气息、永恒本源，全都停止活动，就像死了一样。
秦恒见她好像在濒死的时候想起了过往，心情有些复杂。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只能将她肉身收入界胎之中，而后加快速度，往长青界极速挪移。
紫木王和云无涯在追逐，秦恒能够感应到。
神魂警觉性未曾放松，冥冥之中有种气机在警告他，停下来就会死，不能停下！
长青界离得很远，但他也走得很快。
生死危机，再加上救东怀月的信念，把秦恒的潜力都被逼出来了，挪移的距离一次比一次远，频率也越来越快。
到后来，他几乎完全不在真实宇宙之中显形，整个人都隐入虚空之中，循着某种奇异的路线，横渡宇宙星海。
随着穿梭距离的加大，秦恒逐渐远离了上古宇宙时代的核心区域，越走越远。
心中的危机感在减弱，紫木王和云无涯似乎已经被他甩掉了。
两个虚烬日过去……
秦恒来到了长青界。
原本240亿光年的路，他需要不间断的挪移三个神墟日。
但在极限压榨自己的情况下，硬生生提前了一天抵达。
进入长青界之后，秦恒立即穿梭到地层内部，来到长青圣皇枯竭的法则原液湖泊上空。
旁边是正在突破境界的风千雪，浑身沐浴白光，犹如天仙。
不过此时的秦恒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个。
“秦恒，你……她怎么了？”
见他匆匆而回，长青圣皇有话想问，紧接着就看到了浑身呈紫黑色剧毒状态的东怀月。
秦恒迅速解释了一下原因。
长青圣皇闻言皱眉道：“王者之毒的确麻烦，她境界未到，即使我出手也无法帮忙化去所有毒素。”
秦恒收起死神甲，剖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体内有她半成本源在，一天后她的时光禁制将会解封，到时候只有这一部分纯净的本源可以救她。”
长青圣皇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也亏得你俩彼此信任，提前预留了手段。来，我帮你们！”
说着，他将分身散去，圣皇本体从远方宫殿之处瞬移过来，出手帮忙。
东怀月的肉身现在被时光禁制冻结，如同一具石雕。
长青圣皇单手下压，将她肉身恢复成本命天体形态，而后一股皇级力量缓缓渗透进去，将潜伏在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剧毒法则能量引出来。
王者之毒，对于长青圣皇这样的强者而言自是不算什么，只不过长青圣皇也没那个精力去一个细胞一个细胞的帮助东怀月清洁毒素。
天体肉身那么庞大，细胞数量无法估算，一点一点清理过去，东怀月恐怕早就身消玉陨了。
此举只能抽离出30%左右还未彻底融入肉身与永恒之心的剧毒能量，依然无法保住东怀月的性命，剩下的那些毒素，要用别的手段来清理。
秦恒将自己永恒之心里头的半成时光之心分离出来，悬在她的身躯上空。
长青圣皇道：“我来疏导她的本源流动，你以这部分永恒之心作为滤网，净化她的本源。”
“嗯！有劳前辈！”秦恒郑重道，不敢有丝毫大意。
在长青圣皇的力量推动下，东怀月体内的本源能量被一点点引导出来，穿过那半成的同源永恒之心，将洁净本源流出，剧毒能量遗留在内。
本源不仅仅是血液，这个过程非常繁琐，也多亏有长青圣皇在，否则靠秦恒一人，怕是要一点点碾碎她的肉身，费很大力气才能做到。
此时此刻，秦恒愈发能够体会到虚烬神安排长青圣皇镇守旧宇宙的良苦用心。
在这异土他乡，能有这么一位强大的长辈护着，真的太重要了！